壤驷胤说:“我很正常,你少跟你娘亲报信。这次,我要将他身边所有的隐患全部都除干净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,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。
壤驷月曜还在不停地嚷嚷着,他一边用力拍打着房门,一边喊道:“君父,你回来!”
就在这时,一个轻柔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:“少主,别挣扎了,你就乖乖待在这里。”
壤驷月曜眼睛瞬间瞪得更大,脸上满是愤怒与厌恶,大声骂道:“你这个坏女人,是不是你蛊惑我君父?”
凌雪薇却丝毫不在意,她微微抬起手,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,轻轻吹了吹,语气轻松地说道:“少主,我哪有那个胆子,你也早点睡吧。”
说完,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转身优雅地离开,留下壤驷月曜在房间里气得暴跳如雷,却又无计可施。
壤驷月曜经过一番叫嚷终于耗尽了力气,缓缓滑坐在门后,双腿向前伸直,他满心期待着墨循能来救自己出去。
突然,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壤驷月曜瞬间精神一振,他以为是墨循来救他了。然而,下一刻,房门“哐当”一声被猛地打开,一个身影被扔了进来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壤驷月曜定睛一看,竟然是墨循。他急忙连滚带爬地凑过去,双手扶起墨循,焦急地问道:“墨循,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?”
墨循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,他费力地抬起头,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,喘着粗气说道:“鬼主已经决定冲破封印,灵力会泄进来,到时候整个鬼界和大荒都要大乱了!”
听到这话,壤驷月曜的身体瞬间僵住,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绝望。
他松开扶着墨循的手,双手抱头,缓缓蹲了下去,嘴里喃喃说道:“这下我君父是真的疯了,他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……”
夹谷一族的营地内气氛凝重压抑,族人们神色慌张,脚步匆忙,不断有人在营帐之间穿梭奔走。
夹谷皓澜在营地中央,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,双手背在身后,不停地来回踱步,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还是打不开?”夹谷皓澜突然停下脚步,猛地转身,对着身边的下属怒吼道。
被质问的下属吓得浑身一颤,低下头,声音颤抖地回答:“君上,我们之前派去的那批人,想尽了办法,可神殿的大门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。他们……他们还遭到了不明力量的攻击,伤亡惨重。”
夹谷皓澜缓缓闭上双眼,深吸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仅凭借夹谷一族自己的力量,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这座神秘的神殿。
这一认知,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和无助。他缓缓抬起头,望向天空,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彷徨,口中喃喃自语:“难道我们夹谷一族,注定要落于人下吗?”
而此时,远在大荒另一端的钟离月华,神色平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。突然,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鸟飞了进来,径直落在他的面前。
钟离月华微微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他伸手轻轻取下灵鸟脚上的信件。展开信件的瞬间,他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,将信件放在桌上,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,陷入了沉思。
壤驷四季阴沉,若水河畔云雾缥缈,钟离月华一袭素袍,衣袂随风轻轻飘动,一头白发随意地挽起,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,更衬得他眉眼如画。
突然,一旁河水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灵力波动,钟离月华敏锐地察觉到异样,抬眸望去,只见一道身影缓缓浮现。
时隔多年,他重新见到了星渊。
星渊身姿挺拔,周身散发着天界之人独有的清冷气息,岁月似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
钟离月华微微眯起眼睛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似是回忆,又似是警惕:“你敢来这里?不怕走不掉了吗?”
天族之人与天同寿,即便百年时光匆匆而过,星渊的面容不见丝毫变化。
而钟离月华,终有一天会老去,这份岁月的差异,让此刻的气氛多了几分微妙。
星渊静静地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,似是感慨:“为何不敢?百年前,你同壤驷胤演的一出好戏,把我们都骗了过去,直到忘川河出了问题,我才知道你们到底惹出了多大的麻烦。”
听到这话,钟离月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,冷冷说道:“天帝未免太胆大了点吧,就不怕我今日将你的性命留在大荒?”
与此同时,钟离月华的右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,灵力在指尖汇聚。
星渊看着面前面容陌生之人,身姿笔挺,宛如傲立在寒风中的苍松,他的确很多次都为这种无畏的果敢与坚韧所折服。
星渊一直将天帝的身份隐藏得极好。
壤驷胤面上与天界交好多年,却从未在星官中见过他的真容。而百年前,星渊带着钟离月华踏入天界,满心期许地想要用天界的一切来说服他。
那时,钟离月华踏入那座巍峨壮丽的宫殿,仅仅一眼,便认出这正是天帝所居住的永乐宫。
星渊微微一怔,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,开口道:“你居然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。”
钟离月华:“这有什么奇怪的?”
星渊向前迈了一步:“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,那应该明白我当年的诚意才对。”
钟离月华冷冷说道:“诚意?如果你的诚意是引诱下界之人飞升而杀之,我也只有同你拔剑的诚意。”
说罢,钟离月华微微眯起眼睛,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,手指轻轻摩挲着,似乎随时准备拔剑相向。
星渊却丝毫不为所动,他仰头大笑起来,笑声在山谷中回荡,带着几分狂妄与自负。他收住笑容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,冷冷地说道:“你杀不了我,你们任何人都杀不了我。”
他微微扬起下巴,目光中满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,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气氛剑拔弩张,钟离月华与星渊对峙着。
钟离月华双眸紧盯着星渊,语气冰冷而决绝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