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新阳公主脸上的笑僵住了。
“这个上回……是多久前的上回?”
“就一个多月前。”
“十一妹,这件事除了跟我说过外,还对别人说过吗?”
谢静姝摇摇头,见新阳公主眼神怪异,她也莫名开始心慌,连忙问:“怎麽了?七皇姐为何这样问?”
新阳公主轻咳几声,送入口一杯清茶才摆摆手,“没怎麽,我只是感慨,太子对十一妹的感情实在非寻常兄长所能比。”
谢静姝年纪到底没新阳大,一时摸不准这话是为何意。正想再深入问问,新阳公主却站起身告别,“我得赶紧回去,不然小家夥长时间见不着娘该闹了。”
谢静姝只能放弃询问,笑着送客。
等马车咕噜噜开出宫门好长一段路时,新阳公主才摸着胸口,犹有後惊地慨叹,“真是活久见了……”
虽然知道妙仪九岁就没了母亲,太子不肯将胞妹送到王贵妃宫里,非得留在自己身旁养着,两人感情深点也无可厚非,但她实在无法理解这样在红线边缘反复试探的情感。
哥哥摸妹妹脚,呸,下流。
就算是因为脚底受伤,换哪个宫女不能搽药?非得亲自动手?十一妹都及笄订婚了!
即使传言为真,妙仪非帝後亲生,那也与太子做了十几年亲兄妹,血缘不在情分在,绝不该这样胡闹!
刹那间,太子风光霁月的谪仙形象在新阳公主心里坍塌成一片废墟。
十一妹也不知廉耻,竟然将这种事情当做玩笑般轻飘飘地说出来,毫无道德压力。她怎麽敢?
难道说,他们还做过更无耻的行径?因而才显得哥哥摸妹妹脚这种悖论之事稀疏平常?
新阳公主越想越深,直接给二人定下通-奸-乱-伦的罪名。
再看那装着九连环玉锁的精美木匣时,顿时感到无比晦气。这种脏东西绝不能给女儿玩。
可那九连环玉锁的用料到底贵重,丢了又觉得可惜……哎,早知道不收了。
思来想去,新阳公主打算高价将这脏东西卖出去,既不污了宅邸,也不至于亏本。
她没回府,反而去拜访了熙华公主。
一见到熙华她便控制不住嘴,“八妹,你猜我今天得知了件什麽稀罕事儿?”
“什麽稀罕事?瞧给你吓得,嘴都白了,跟见了鬼似的。”
“跟白日撞鬼也差不多了!”新阳公主按了按太阳穴,等组织好语言才激动道:“太子居然喜欢摸他胞妹脚!每夜都要把玩那双小巧的玉足才肯歇息。没想到吧,那可是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。”
“啊?不会吧……”熙华公主顿觉荒谬,两条秀眉拧成一条细绳,“你说的胞妹是十一妹?”
“对,就是十一妹,那个身世成谜的妙仪公主!”
“你听谁说的?”
她熟知新阳好八卦,嘴里的话虽然每次都令人咋舌,可信度却不高。这回的八卦不知又是从何处听来,竟然造谣到太子和妙仪身上了。
见熙华死活不信,新阳着急地更加卖力解释,一时间眉飞色舞,表情比茶楼的说书先生还要精彩。
“不是听谁说,是十一妹亲口把这当做兄妹趣事告诉我的!她还问我和五哥关系如何呢。我跟五哥之间可比不上他们那样龌龊。”
“她怎麽会亲口跟你说这些?你跟她又不熟。”熙华皱着眉,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。
新阳只好把装着九连环玉锁的木匣打开,“你看,这是十一妹说要送给我女儿的玩具。”
“哇——这玉,真水。”熙华眼前一亮,摸着玉亦是爱不释手,“你跟十一妹关系进步飞速啊,她居然会送这麽贵重的礼物。不过这玉用来做小孩玩具,实在可惜。”
新阳叹气,“十一妹千挑万选,才选出的一件不那麽贵重的东西来跟我攀关系呢。据十一妹说,这是小时候太子请工匠雕刻後送给她的玩具,现在长大了用不着才转赠给我女儿。”
熙华亦是震惊,“这玉就算拿给父皇做寿礼也做得,太子居然就只是用来给十一妹当玩具!他也是舍得。”
新阳幽幽地喝口茶,“这下你该相信他们关系不一般了吧!”
两人又聊了一阵,等告别时,新阳握着熙华手千叮咛万嘱咐,“这些话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讲过,千万不要说出去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