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在诉说:我非常需要你。
“那你跟我结婚前,你自己怎麽睡得着的?”纪嘉行靠得太近了,唾手可得的距离,桑书意边说话,边双手捧着他的脸庞,即带有点故意也带有点好玩地揉搓。
“不一样。”妻子宛若把自己的脸当成了玩具,纪嘉行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,不让她继续行动,“拥有过和未曾拥有过是不同的概念,人一旦拥有过,很难再去适应不拥有。”
“哦。”桑书意挑了挑眉,“我发现你……”
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,她干脆不说了。
“发现我什麽?”妻子的欲言又止,纪嘉行一下子想到,自己是不是哪里又触碰到她不舒服的点,“我最近表现还算良好吧?”
眼前男人语气中夹杂些许紧张,他在紧张什麽,桑书意猜得到。
她略感好笑地笑了笑:“不用紧张,我不是要赶你走。”
闻言,纪嘉行松了口气。
自己虽不能称之为历经千辛万苦地住进来,但他难以接受自己被妻子赶出去,仍和妻子分居两个房子,自己想见妻子一面不是易事。
纪嘉行并未掩饰松气的神情,桑书意看得真真切切
就纪嘉行这种状态,自己若是赶他走,怕是他会闹得天崩地裂。
不过,换个角度想想,纪嘉行住在这也不错。
有个人二十四小时服务自己,自己可以不必付出什麽,还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使唤他。
想着,桑书意起身进入房间。
入睡前,她照常地做护肤工作,镜子中倒映的画面让她说不出话来。
纪嘉行的确默认她已经答应他一直住她房间了。
此刻,他理所当然地躺在她的床上,莫名像眼巴巴地等她躺他旁边,犹如一只欲眼望穿的乖巧小狗,容易使人生出怜爱。
不得不说,纪嘉行正常的时候,外表极其容易迷惑别人。
视线在他身上停驻了片刻,桑书意敷好面膜,到沙发上坐着,顺带道:“你别看我,睡你的觉。”
“老婆,都这麽晚了,你还要敷面膜?”本以为妻子会很快睡觉,岂料,妻子脸上多了一张面膜,人也不到床上来,纪嘉行不禁落地下床,坐在她身边。
“天气干燥,脸有点干,补点水。”
“你明天不用早起吗?”
“上午没什麽事,中午再出门。”明天上午的工作今晚都做了,桑书意准备明天睡个懒觉,“我看你眼睛都快不睁开了,赶紧睡你的觉,别跟着我继续熬夜了。”
“老婆,你看到我的困是假性的困,真要睡觉,会翻来覆去的入睡艰难。”说着,纪嘉行双手一点一点地攀爬上妻子的腰身,眸中掠过一丝满足的笑意。
“纪嘉行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昨晚没答应过你一直睡我的房间,你今晚算怎麽回事?”桑书意控制自己别笑,免得牵动面部肌肉,会把面膜弄掉落,“你是又给我搞默认那一套吗?”
说这话,她纯粹是想逗弄一下他。
她发现,其实他蛮好玩的。
当然,有前提。
得他在正常的情况下,情绪相对稳定。
“老婆,我睡觉了。”纪嘉行飞速松开妻子的腰身,回到床上躺着,眼眸立刻闭上,仿若困得不能自已,一秒就能入睡成功。
没料到纪嘉行是这般装聋的反应,桑书意无话可说。
没人黏着自己,妨碍自己的行动,她乐得清闲,活动自如地看书。
但她未全心全意地投入阅读,还几次抓到纪嘉行偷看她。
他的偷看,是那种小心谨慎的观察,生怕她命令他从她的房间滚出去。
面对偷看,桑书意不予理会,该做什麽就做什麽,直到关灯睡觉。
今晚的纪嘉行比昨晚规矩,可她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这股不对劲像早上醒来的那样,她被什麽硬物给抵住了。
以及,纪嘉行的呼吸气息比平时滚烫,喷洒她脖颈间,仿佛一阵阵热浪拂过,又像一根羽毛轻轻地碰触,酥酥痒痒的。